燕择想起那位沈叹,目光忽的一暗。
“也许他只是习惯了隐瞒一切。”
裴瑛摇了摇头:“可谁又能说他就是错的?这是他的命,他最有资格做决定。我逼着他去岛上治疗,恰恰是忽略了他的愿望。”
“那你接下来准备怎样?”
裴瑛道:“他既然躲着我,我便暂时不去见他。但该做的事还得做,该问的也得问。”
“你想问谁?想问什么?”
裴瑛看向他,眼里的光流转化为了一种更为隐匿的暗流。
“现在的你是我认识的燕择,还是商镜白的燕择?”
燕择盯着裴瑛,心里的火像猛然间被一杯水浇灭,他的手定格在茶壶的盖子上,唇角流出一抹笑,可那笑被袅袅升起的茶气一熏,显得有些不太真切。
他也没想到,有朝一日,裴瑛也会对着他问出这样的话。
可为什么要说是“居然”?他本就效命于商镜白,裴瑛若把疑问藏在心底,反倒是不正大光明,反倒是在提防燕择。
这样问出来,才是给他一个机会。
于是燕择沉住气道:“我首先是自己,然后才是别人的燕择。”
裴瑛听明白了,心里的石头也放下大半了。
他站起身来看着燕择,像许下承诺一样郑重道:“你夺舍的事我会保密,但我也希望你能尽可能地对我坦诚。”
燕择道:“只要你不问八煌教相关,我都能答。”
裴瑛奇道:“你刚刚说的就是全部真相,再没瞒我的了?”
瞒的自然是有,燕择想了想那沈叹,就觉得心里扎着一根刺,想拔拔不出,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横在那儿,日日夜夜挠自己的心与肺。
楚慎瞒着裴瑛,必定是因为这沈叹与秦门有莫大的关系。若这人只是单纯的北汗细作,他何必替这人苦心安排?何必瞒得严实?
若是燕择对裴瑛说出,或许能让他去发现真相。
可楚慎到死都瞒着这人的存在,他就这样说出,不是往人心口上扎一刀么?
瞒下去也可以,但那个秘密就永远不见天日,那人一辈子都这么逍遥快活下去。
他会一直以为自己是什么正道少侠,觉得手上清清白白,丝毫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孽,害了什么人。
可他凭什么?他怎么配?
楚恪尸骨无存,楚慎生不如死,连他被迫远走,顶着叛徒的名声投入八煌教。那么多人清醒着死,痛苦地活,他凭什么在梦里活一辈子?
燕择咬了咬牙,说是不说?他心内天人交战,一时谁也占不了上风,裴瑛见他为难,也不说话,只接着等下去。
等了一会儿,萧慢忽的扣门而入,看了看燕择与裴瑛,“大楚回来了,你们快些。”
燕择一惊,拳头攥得死紧,裴瑛见楚慎要回,希冀的火花一瞬间燃遍全身,与故人相见的欲望像风一样推着他往外跑。
燕择却一把拉住他,面上带着半青半紫的纠结。
“你等等,我还有几句话要同你说。”
————
楚慎再见到裴瑛时,发现这人是从客栈的二楼走下来的。他看见自己,依旧如往常一样打招呼,礼貌而疏远,并无过分纠缠。
可楚慎却觉得奇怪,按道理,裴瑛该多盘问他几句,怎么如今说了几句话就走?
他摇了摇头,甩开脑中杂思,径直走上了二楼,裴瑛看着他独自站在客栈外头,拳头悄然握紧,像要把什么东西捏个粉碎。
燕择最后明明拉住了他,可却什么都没说出来。
这人到底瞒着他什么?三哥究竟想瞒他什么?
楚慎一上楼,看见燕择从某厢房里走出,疑惑道:“裴瑛怎么在客栈留了这么久,你没对他说什么吧?”
燕择摊手道:“没有,老子清清白白,可不像你。”
楚慎满脸不信地打量他,燕择又道:“你怎么追了这么久?没有半路停下,和顾飞观说悄悄话吧?”
楚慎横他一眼:“没有,我做事一向谨慎,又不像你。”
燕择这才松口气,拉了这人就往寇雪臣房间走。
这个三傻子,被老子卖了个底朝天,还顾着替自己数钱。以后还是得多照顾点他,省的他又不当心自己,伤着累着了。
楚慎看着他拉着自己的那只手,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。
这个憨子,他这么一说对方居然信了,不追问,也不怀疑,将来还是别这么算计他,多提点提点他,省的他被商镜白给卖了。
两人各自惭愧,却也各自不悔,只觉手心的热度牵在一起,像能融化一切纷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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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两坑货都是,卖完对方才知道心疼XD
下章灵宠和澜澜应该会上线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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