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淡笑了笑,却不像往常一般伸手去挽她起来,汉明月跟在他后面进了楼,身前的人突然止了步子,停在门前。
“公主今日如何?可醒了”他侧首,淡淡问了一句,虽然问的普通,但是话语中怎么也藏不住的关怀便这样简单的透露出来。
若放在从前,定然没有人会相信,这个表面上温润如玉实际上寒冷如冰的男人,会这般在乎一个女人。
汉明月心中如此想着,口中低声答道:“回主子,公主醒了,才用了药。”
熙和公主本来就有病根,那日劫掠颠簸着了些风寒,混混沉沉的睡了几日之后醒来,直到现在还在用着药。
公孙简微微颌首,接过她递过来银质面具,伸手推门进去。
室内简素非常,窗扉紧紧关着,临窗的高脚桌上插着香味淡雅的菊花,淡淡的紫色,倒是与素雅的屋子极为相配。
柔软床榻上坐了个人,靠着锦垫坐在床上。眼上附着一层红绫,露出雪白的下颌。双手被柔韧宽大的软缎束缚在身前,听见有人推门而来,身子微微动了一下。
公孙简淡淡看了会儿,轻轻坐在一边床榻上,伸手替她把盖眼的红绫取下来。
光芒乍现,她缓缓的睁开眼睛,看着这人,淡笑道:“阁下终于肯来见我了?”
眼前这人长发披肩,一身大红衣袍,整张脸藏在银质的面具后面,脸手上都带着银质的手套,似乎并不想在人前显露自己。
只可惜了,自从清醒过来以后,总是被红绫缚住双眼,虽然被照料的极好,却总是看不到外间的情况。
外界的境况,即便是看见了,又能怎么样?
在她沉思的这些时候,公孙简也在沉沉注视着她。
脸色有些苍白,在红绫额衬托下便如浸入水中的玉一般,虽说并不康健,却少了原来的苍白,多了几分温润细腻。一双明眸一如当日,温润的水中荡漾微澜,微微现了些疲态。
这几日皇帝逼得紧,他虽然将她掳来,可却来不及做些什么,再加上刚开始的时候她生着病,两人几乎并不见得上什么面,他每每来看她,也都只能看她昏睡的脸。
后来她清醒过来,却在密室中发动音杀,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,自己走了出来。
她抱着琴对他微笑的样子,至今仍旧烙刻在他心头。心惊的同时也让他明白,方绮罗,从来都不是一个弱女子。
明秋山庄出来的人,果真让人不能小觑。
怪不得那个一向冷静克制的皇兄,也因此坏了章法。
唇瓣微微一勾,他垂下眼睛,伸手解开了困住她双手的软缎。那近端只为束缚,极为柔韧,并未伤及她的肌理。
也不能怪汉明月放心不下,偏要把她捆缚在此处。实在是这个看似柔弱非常的佳人着实厉害,极能抵抗毒素的体质不算,掩藏的一身音杀之术不说,就连血脉也与常人生的不同,一身的穴位经脉因某种功法完全移位,没有亲近之人,谁也拿不准她的每个穴位都在那处。
四王爷只准汉明月贴身侍候,这犯人处置她只想了想便明白过来,有了对策。
其实说来也简单,方绮罗纵然生的与常人有诸般不同,但最实实在在的,在别的方面看。她只是一个弱女子,因此再是聪慧冷静,只是一条坚韧的软缎便让她束手无策。
公孙简缓缓为她解开束缚,却不收回手,银色的手套带着凉意,抚在被软缎缚住的地方,清凉舒适。
方绮罗收敛了笑意,眉眼依旧淡淡的,手上微微用力,想要把他握在掌中的手抽出来。他察觉她的动作,面具下的唇瓣微微一勾,双掌合拢,将她手掌彻底包裹在内。
“怎么?不好奇我是谁?”
方绮罗看着他包裹着她的手,再抬起头来,一双眼眸中笑意浓了几分,“我出宫的消息不过知道的人不少,但能在天子眼底拿人的不多若非皇帝陛下刻意放水,阁下的本事,我万分敬佩。”
公孙简眼眸中兴味愈来愈浓。
早先相遇,总以为她是个冷清淡然的女子,像是庙里供奉的菩萨,淡然处世,美则美矣,却毫无用处。若非是皇兄对她的异样和她身份容颜激起了他的兴趣,他是不会对一个女子有这样的耐心的。
念及于此,手指轻轻抚着她细腻的掌心,他笑道:“皇帝有没有放水我不知道,但你既然落在了我的手里,就是我的人。让我上了心,你以为你逃得了?”
这是他真正的声音,慵懒中带着些微笑意,像是掺了曼陀罗花香的风一样,一下子钻进人的心中,避无可避。
“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?何必说的这般真切。”绮罗眉眼明媚一笑:“更何况那是你们的意思,我从都不在局里,何须逃?”
和聪明人说话,从来不须多费口舌。
公孙简握手的力度加大,开口吐出来的话带着浓浓的笑意,说不清是讥讽还是感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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